考试记忆 雾海行车赶考记

发布时间:2017-02-27 期号:

首都师范大学附属房山中学教师 张英华

  如轻柔的白纱,随风起舞;转眼间,白纱成阵,不辨南北。似神仙出没的万里云海,空茫一片,弥漫四际,不知西东。

  2017年1月4日凌晨6点,我就站在这样雾茫茫的路边,看着夏老师的车灯穿过漫天弥地的大雾缓缓前来。车子停在我的旁边。

  前一天晚自习后搭乘夏老师的车回家的路上,我已经目睹过大雾的渐起渐浓。从学校出发的时候,将近夜里10点钟,雾意朦胧,还可依稀看清前方几百米路痕。一路车行,一路雾起。等到我们驶入京昆高速的时候,能见度已经低到让原本可以高速直行的车子开得极度小心而缓慢了。还好,那时的高速路上,只有我们孤行于雾海之中,再见不到别的车子,所以车速虽慢,但心还可以稳稳地安放。而最难的考验在高速路之外等着我们。

  出了襄附马庄的高速路口后,雾已经如团如裹,几乎将车子整个包围起来,只能看见眼前巴掌大小的路了。而车子哪里还叫开行?只能说是挪动了。虽然夜已深,但是谁敢说这不算宽敞的村道上,不会再有别的夜行车辆或行人呢?于是浓雾围裹之中,我们的车子缓缓地摸索着前行,前行……

  前行到韩村河路口时,连拐弯处都看不清了。夏老师摸索着将车子拐过弯,调正方向,继续如蜗牛般缓缓地挪行,继续将心悬提着,眼睛大睁着。其实眼睛睁得再大,看到的除了茫茫的雾海,还是雾海茫茫。

  不过几公里的路程,硬是比平时多用了数倍的时间。而第二天,我俩还要搭伴到实验中学监考会考。按照要求,我们7点10分之前要赶到考点。如果天气正常,6点40分从韩村河的住所出发,就可以保证提前到达考点。但是晚上的大雾引发了我们对车程的担忧,于是我俩商定6点钟出发,以免监考迟到。

  果然,凌晨6点的大雾浓度不减。我赶紧打开车门上车,一分一秒也不敢耽误。

  风卷雾涌,雾裹烟绕,依然只能看清眼前巴掌大的地方。问茫茫雾海,路在何方?

  大睁双眼不见路,提心吊胆超低速。一路小心向前开,又怕迟到工作误。

  不知手握方向盘的夏老师心情如何。我一路上悬着放不下的心,盯着看不清的路,却又无计可施,紧张与担忧同在。

  雾海茫茫之中,我们终于摸索着开到高速路口,却发现入口已封。是啊,这么大的雾,高速路怎会不封呢?于是我们又绕行到普通路上,在难以辨认方向的道路上,听着电子导航的指示音,继续摸索着前行。

  凌晨六点多钟的路上,已经有零零星星的行人与车辆,不过只有在距车很近的地方,才能模模糊糊感知到人或车辆的动静。我们开得更缓慢,也更小心。

  6点20分,6点30分,6点40分,6点45分,6点50分……

  大概五十来分钟了,车才开到大概是房山城边的位置。而要求到达考点的时间是七点十分。

  房山城里的车声、人声渐渐大起来了。车与人的影子却难以辨认清楚,甚至红绿灯道口都很难看清。

  导航将我们带进了一条偏僻的村路,弯弯绕绕之中,经过狭窄的停放着车辆、乱堆着杂物的道路,缓缓地前进,前进……

  6点55分,6点59分,7点……

  车子仍被茫茫的雾气包围。明知距离考点已不算远,甚至能听到考点那边传来的纷杂的人语声、汽笛声,我们也只能在安全允许的情况下,在浓密的雾中,摸索着缓缓开行。

  7点零8分,7点零9分……

  考点已在茫茫雾海中显形了!已经能模模糊糊看出考点门口等待着的众多考生的身形了!已经开到考点门口了!

  7点10分,车子终于开进了实验中学的校园!

  下车之后,我们快步跑上楼,到考点报到处时,正好赶上签名。

  此时,窗外依然是大雾茫茫,不辨西东。我们悬着的心终于落定。因为肩负的责任已经扛起——不误监考,安全到达。

  这次为赶考而进行的雾海行车重重地印在了我的记忆深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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